【韵道原创】场外虚拟货币交易中协助信息网络犯罪罪无罪辩护要点

《区分虚拟货币场外交易的法律边界，寻找商家助人犯罪时的无罪辩护要点》

文 — / 帅正轩 / —

前言

从事虚拟货币场外交易的商户，在销售虚拟货币过程中因收受“赃款”而被冻结卡，甚至因涉嫌帮助信息网络犯罪被刑事拘留，已不是新鲜事。 然而，涉案商户往往意识不到刑事法律风险，办案机关往往以“明知故犯”的方式打击交易，导致不少商户不慎受伤。 本文主要从场外交易的合法性和行为人的主观知晓方面探讨无罪抗辩的思路。

律师分析

1. 我国法律不禁止虚拟货币的场外交易

虚拟货币的场外交易简称为币圈OTC（Over-the-counter），其本质是在没有交易平台的情况下进行法币与数字货币之间的兑换。

首先，笔者想指出的是，我国虚拟货币交易市场不存在“场内交易”。 所谓场内交易，是指个人向交易平台支付法币，平台给予个人相应的数字货币。

2017年9月4日，中国人民银行等七部委联合发布《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以下简称《公告》），明确规定任何有关——代币融资交易平台不得以代币和“虚拟货币”从事法币兑换业务。 因此交易平台不能再参与数字货币与法币的兑换，只能进行个人之间的场外交易。

《公告》仅明确规定平台不得开展兑换业务，但并未禁止个人从事法定货币和虚拟数字货币交易。

目前，火币网等主流交易平台仍在虚拟货币交易过程中发挥作用，但不直接兑换，而是广泛使用信息平台的撮合机制。 比如火币网有很多币商。 想要购买虚拟货币的买家可以选择其中一家币商进行交易。 买家下单后直接将人民币支付至币商指定的收款账户。 商家确认收款后，平台会将虚拟货币赠送给买家。 整个过程中，平台并不直接参与交易，本质上仍是买卖双方交钱币的一种形式。

此外，在杭州互联网法院受理的首例比特币财产损害赔偿案件【（2019）浙0192民初1626号】中，判决书称：

比特币的预设功能是一种全球流通的数字货币。 尽管中国人民银行等部委发布了《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2013），但《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2017）等文件从根本上否定了此类“比特币”的法律地位。虚拟货币”作为货币，但上述规定并不否定其作为商品的财产属性。 法律、行政法规不禁止比特币的生产、持有和合法流通。

《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还提到，“比特币在本质上应该是一种特定的虚拟商品”。 并且从价值、稀缺性和可控性上证明比特币具有价值属性。 终审法院认为，比特币等“代币”或“虚拟货币”具有权利客体的特征，符合虚拟财产的构成要件。 它们虽然不具备货币的合法性，但应该被赋予作为虚拟财产或商品的合法属性。

在私法领域，法律禁止的地方，它允许。 币圈OTC作为一种一手付钱，一手付币的交易行为，在我国不仅违法，而且是受民法保护的民事法律行为。

2、把握虚拟货币OTC交易模式特点，颠覆“主观认识”

场外商户涉嫌协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主要涉及“支付结算”等协助行为。 对于助信罪，辩护人可以把握虚拟货币OTC交易模式的特点，以“主观认识”为切入点进行无罪辩护。

1.OTC商户是否履行了KYC义务

KYC（Know your customer）意为“完全了解你的客户”，是虚拟货币场外交易中常用的审核资金安全的方法。

在币圈实践中，更高级别的KYC要求对方持有身份证和银行卡录制视频，在视频中澄清自己的身份购买泰达币被定帮信罪，确保资金来源合法合法，以及愿意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另外，银行需要提供卡的交易流程，保证银行卡的安全。

通过这种方式，场外商户可以了解交易对手的信息，应当认定场外商户履行了审慎审查义务。 币圈OTC商户是个人，没有金融机构和司法机关的各种查控体系。 进一步具备交易对手资金安全审查能力。

而对方已经以视频的形式提供了身份信息。 如果交易涉及赃款，场外商户可以第一时间向公安机关提供交易对方的身份信息，交易对方也难逃法律制裁，实现逆转。 ，既然对方愿意做KYC，他就可以保证他的资金是合法的。

2、OTC商户账户被冻结，不能推断商户主观知情

办案机构在指控场外商户涉嫌助信犯罪时，往往了解到该场外商户的收款账户已被冻结。 因此，推定场外商户明知场外交易存在风险，理应明知有人通过买卖虚拟货币洗钱，仍继续进行虚拟货币交易。 构成认可罪。

首先，在账户被冻结的情况下，大部分账户在配合公安机关的侦查后是可以解冻的。 其次购买泰达币被定帮信罪，上述指控的逻辑是收款账户被冻结后，必须停止交易，否则再次收款将构成犯罪。 这种简单粗暴的归责逻辑，扩大了刑法的适用范围。

3、成交价格是否明显异常

场外交易商的大部分业务是买卖 Tether (USDT)。 USDT是一种基于美元的代币，1USDT=1美元，USDT的价值相对稳定，波动较小。 场外交易商通过买卖 Tether 从差价中赚取几美分。

随着“破卡行动”的推进，越来越多的OTC交易被冻结。 火币推出蓝盾认证商户。 这些商户通常通过KYC认证，信誉度高，交易相对安全。 因此，此类商家的价格相对较高，甚至比普通商家高出0.05元。 但这是因为Tether市场的交易特性，不能认定交易价格异常高，以此来推定商家的主观知情。

4.交易金额的大小与主观认知无关

不少办案人员认为场外商户交易金额过大，存在主观违法行为。 基本逻辑是OTC商户在不知道资金来源的情况下进行如此大额的交易，不符合交易习惯。 从本质上讲，在币圈中，持有大量虚拟货币资产的玩家不在少数。

而OTC商户买卖泰达币，每枚泰达币只赚1-2美分的差价。 以Tether 7元/币为例，100万交易资金，OTC商户只能获利1500元左右。 为保证场外商户的收益，大额交易广泛存在，交易金额的大小不能作为认定行为人具有主观故意的因素之一。

结语

如果场外商户在交易过程中收到赃款，银行卡被冻结，首先要配合公安机关的侦查，力争实现“解冻”。 办案机关有先入之见、推定知情的，如被指控犯罪，应与辩护律师充分沟通，并根据行为人的知情程度，商定无罪或轻罪的辩护方案整个案件的证据都可以证明这一点。